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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彩是五中的畢業生之一, 也是金城本地人。

在大學畢業後,她回到金城工作,平時則住在家裏。

雖然很喜歡小動物, 每天都會看各種貓狗視頻——但家裏人對寵物毛發過敏, 所以她沒辦法養狗。

生活就這麽平平淡淡地過著,直到程彩刷到“阿楚與三五五”的視頻。

因為平時主頁上都是小動物, 她隨機刷直播頻道,刷到的也都是萌寵主播,那次同樣如此,她手指一滑, 出現了背對著鏡頭的小姑娘。

對方似乎正站在高處,給觀眾直播夕陽落山的景色, 但程彩對畫面裏的那棟高樓很熟悉……那不就是她上班的地方嗎?

於是她意識到, 這應該是一位本地的UP主。

UP話很少,她切進來的時候, 似乎恰好是問答和休息時間, 鏡頭拍到她的半個身子,她雙手倚在天臺的欄桿上,一邊看風景一邊同觀眾聊天。

比起UP本人, 讓程彩印象更深刻的其實是這個視頻的運鏡和畫質,先不說畫質給人眼睛一亮的感覺……這運鏡,UP主本人明明只是在看風景, 為什麽鏡頭一會兒俯拍一會兒仰拍,繞著UP轉了好幾圈來回拍——細想一下甚至覺得有點變態。

程彩腦補了一下運鏡的攝影師一會兒踩到椅子上一會兒又趴在地上, 總覺得這位UP請的攝影師怪怪的。

直到鏡頭切換了一下懸空俯瞰樓下的畫面, 程彩才隱約覺得哪裏不對:

“這個懸空視角,攝影師站在哪裏?”

不過, 這一想法只是從她腦海中掠過,她本來準備迅速切到下一個直播間的……直到鏡頭裏拍進了一只貓。

那是一只毛發很厚實的長毛玳瑁,一眼看去就會覺得這只貓應該是實心的。

程彩對比了一下,覺得這只貓長得快有緬因那麽大了。

大貓溜達著過來,輕輕“喵”了一聲。

UP主說:“三五五上完廁所了,那我們回家吧,也謝謝今天借貓砂盆的粉絲……別瞎說,三五五再怎麽厲害也不會自己鏟屎的。”

程彩:原來三五五是這只貓嗎?

她之前看彈幕裏“楚咪楚咪”地叫,還以為UP主叫做“三五五”,養的貓是“阿楚”呢。

那為什麽這樣叫?

程彩正在疑惑,就看到UP主輕輕一躍,踩到欄桿上,說:“那我們也回家了。”

程彩:“?”等等!

她眼中驚訝的情緒還沒散,就發現UP主單腳踩著欄桿,淩空一個轉身,落下時抓住欄桿邊t緣,蕩至下一層天臺的水箱頂部。

鏡頭在此時拉遠,貓也一同跳了下去,人和貓同步地翻騰,跳躍,落地,以一種讓程彩覺得“恐怖”的方式下著樓。

隨著其他高樓的遮擋,程彩工作的大樓只在鏡頭邊緣露出一角,她看到畫面中的女孩從兩棟商鋪頂部蹦蹦跳跳地路過,輕松地仿佛如履平地。

跑酷?是的,程彩意識到了,這應該是一位跑酷UP主,雖然ID裏帶了寵物的名字,但寵物也不是“萌寵”,是隨她一起在室外運動的寵物。

程彩之前從沒看過跑酷視頻,只略微有一點了解,但她覺得“阿楚”給人的感覺很特殊。在奔跑與跳躍之前,她說“我先回家了”。

仿佛跑酷只是一種很平常的通行手段,擁擠的小道在她下方,她把它拋至一旁,在高高低低的樓頂跳與跑。

然後她在五中不遠處停下,在校門口的煎餅攤前買了一個煎餅,加蛋加腸,拉下口罩之前,她朝鏡頭擺了擺手:“大家明天見。”

畫面黑暗了下去。

然後程彩下意識按了“關註”。

她依舊停留在直播界面,於是幾秒鐘後,黑暗的畫面重新亮起,開始回播UP主之前的直播錄屏。

鏡頭中出現了一個顯得還有些青澀的小姑娘。

她穿著夏季的衣物,正在直播幫人找貓。

程彩花了幾天陸陸續續補完楚聽烏的所有視頻,下載了她制作的APP,在APP裏逛了半天,又沒忍住買了一些可愛且實用的周邊。然後再次看楚聽烏的直播時,又打賞了十塊錢,進了視頻網站的粉絲群。

群裏果然有更多物料,以及很多粉絲路過時拍到的照片,同人圖,大家也會曬自家的貓貓狗狗。

雖然生活在同一座城市,甚至在同一個學校上過學,但程彩沒想過特地去偶遇對方——她到現在也不太明白自己為什麽會關註楚聽烏,並開始習慣性地看她的直播,蹲不到直播也會看回放。

楚聽烏不是個熱情的UP主,三五五也不是一只喜歡營業的貓。

大部分時候,UP主只是自顧自地做自己的事情,寫作業,做貓飯,跑酷,教貓語,甚至學俄語,她會上傳一些日常的碎片,偶爾會和彈幕裏的粉絲聊天。

但那麽多普通的碎片中,程彩總會註意到一些不普通的東西:比如UP主是帶貓獨居,比如UP主在用的直播無人機是自己改造的,比如UP主不管是做貓飯還是做飯都很擅長,比如UP每天都會鍛煉……

而後她看看自己淩亂的房間,買回來後就沒動過的手工,只用過兩次的蛋糕機以及落灰的健身環,隱約有點明白為什麽了。

她在人生的那麽多環節裏都曾說過“假如我如何如何”,但終究沒有堅持下去,有時候也會幻想著自己如果堅持了會如何——會去大城市工作嗎?會獨居養貓嗎?會健康生活所以再長高三厘米嗎?

所以她開始關註阿楚,一個同為五中的學妹,百萬粉的大UP主,全國賽事的評委之一,國內公認年齡最小的跑酷天才。

所以現在程彩有些局促地站在五中門外。

按理說她畢業了也沒幾年,但的確是沒法混進學校的年紀了,她看向門衛,覺得門衛的臉都有些陌生,門衛倒是很淡定,讓門口這些人排隊,然後讓她出示“五中認養”小程序上的號碼:“你排在第119啊,一次只放50個人,那你現在進去還得等會兒,確定現在就要進嗎?”

程彩:“啊!我以前也是五中的,我可以逛逛學校。”

她上學的時候還去過好幾回自然館呢。

印象中完全是被老師帶著,囫圇吞棗地逛上一圈,但記憶中的畫面逼仄,氣味也渾濁,老師一直在強調安靜,程彩則和前桌一起悄悄地分享她帶來的零食,兩個女孩低著頭吃得像個松鼠,氣味一時也沒那麽要緊了。

所以雖然對“小動物園”印象不太好,可那依舊是高中生會難得覺得輕松的時間段之一。

她的確像同門衛說的那樣,先開始逛起校園。

記憶裏五中校園不小,可上過大學後,她就覺得校園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大了。

她只記得自己高三時是哪個班的了,便繞到樓下看了一眼,周六高三不放假,程彩眼尖地看到了自己曾經的班主任,頭皮一緊,轉身就走。

——還是去湖邊坐坐,或者直接去自然館吧。

因為校園開放,靜思湖邊也有人在,程彩遠遠看到了一個有些眼熟的背影,然後再一眨眼,對方敏銳地轉過了頭。

程彩:“……”

啊啊!

突然和你關註的大UP線下見面了應該說什麽!?

“阿楚”和直播裏沒有太大的差別,不過此時沒有戴黑色口罩,裹了一件袖子偏長的衣服,但在這個天氣混亂的季節裏,下半身還穿著短褲。

她很淡定地同程彩點了點頭,然後低頭——程彩便也註意到,她面前有兩貓一狗。

程彩:“啊!”

突然和你關註的大貓貓見面了應該說什麽!?

兩只貓一只是長毛玳瑁三五五,一只則是白貓獅子貓,程彩不認得,但從直播中得知這是學校的校貓。

至於兩只貓中間那條狗,自然是被學校認養的約克夏“程程”,而且程程的年齡應該比兩只貓加起來都大——

程彩想起來了!

她高三的時候還見過這只狗呢!當時它就趴在孔雀們旁邊,擠在一個小角落裏,毛發遮住了眼睛,學生們在不遠處指著它,說:“怎麽孔雀旁邊還有一只狗啊?”

程彩沒有指,她只是看著,然後聽著飼養員不太耐煩的解釋。

離開前她回頭,發現狗把自己縮成了更小更不起眼的一團。

而現在這只狗依舊沒有大多少,只是被打理地幹幹凈凈,套著全新的項圈。它比兩只貓都小,卻固執地攔在它們中間,站得直直的,先朝玳瑁“汪汪”兩聲,再朝獅子貓“汪汪”兩聲。

很奇怪,程彩印象中小型犬的叫聲都是刺耳又尖銳的,但這只約克夏聲音清脆,沒有多餘的“話”,像是在講道理似的。

兩只貓沒什麽反應,玳瑁不耐煩地“嗷”了一聲,獅子貓夾著尾巴,背部弓起。

只有楚聽烏有反應。

程彩眼睜睜看到,她的UP主點點頭,認真地對狗說:“你說得對。”

程彩:“……”

啊?

-

楚聽烏原本是出來找三五五和程程的。

貓咪耐力不強,也不喜歡長跑,但以三五五的配速,遛程程沒什麽問題。

不過,楚聽烏找來時,發現三五五正和獅子貓在草叢裏打成一團,程程在一旁焦急地叫,試圖撲進去勸架,卻誰都撲不過。

就在狗狗要用牽引繩把自己打成一個結時,楚聽烏堂堂降臨,上前替自家貓打架……啊不,制止了它們的打架行為。

然後楚聽烏就發現,程程這次攔在了兩只貓的中間,試圖用變調的狗語勸架。

她聽了半晌,忍不住懷疑:“它用的不會是自己學到的貓語吧?”

畢竟金城警犬基地……也有貓,而且是那種聰明到可以勸架,通人性到即將上任警貓的貓。

白色獅子貓雖然因為這邊人(?)多勢眾,沒能打過,但還是賊心不死,沒有跑開,就在一旁繞圈。而一旦楚聽烏停下,程程就要擋在三五五面前,先對獅子貓“汪”兩聲,再對三五五“汪”兩聲。

雖然聽不懂汪汪聲,但楚聽烏完全能讀懂它的肢體和表情語言,它分明是在說:

“打架是不好的,不要打架汪!”

三五五&獅子貓:要你管?

……是毫無作用的勸架了。

聯想到這只狗的年齡其實比它們都大,楚聽烏憐愛地摸摸狗頭。

程彩就是這時候過來的,對方剛靠近,楚聽烏就感應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,轉頭時也輕松判斷出這是入校的認養人。

二十來歲,沒有買車,坐地鐵來的學校,文職工作,家裏沒有養寵物,住得離五中不遠……

在對方靠近時,這些細節也一條條蹦進楚聽烏的腦袋裏,於是她說:“迷路了嗎,要和我一起去自然館嗎?”

程彩:“好、好啊!”

在路上,盯著楚聽烏明顯未成年的臉,程彩沒好意思說自己是粉絲,只好就認養找話題:“我也是五中畢業的,所以發現可以認養後就來看看……嗯,在小程序預約的時候我選擇的是鸚鵡來著……”

很多動物園的認養是一年起步,價格基本上在四位數左右,學校這邊的動物沒有動物園裏的珍稀,所以想了想t,眾人把一次認養定為三年,也正好是他們上學這三年,然後價格則都在千以下。

至於約克夏程程和母孔雀藍,定的是終生認養,價格自然會貴一些。

而小孔雀蛋蛋,則是每年交錢,目前四人均攤,價格不貴。而他們四人都認為,自己以後升學畢業一定能更輕松地負擔起孩子的生活。

而鸚鵡自然是所有認養對象中價格最低的——珍惜度低,每日食糧的消耗也不高,照顧起來也不太困難,除非染病,最大的支出反而是人工。

但楚聽烏相信,很多認養人可能就是為了鸚鵡來的,抱著“鸚鵡那麽多,沒有水豚也能養只鸚鵡吧”的心態。

但認養人這麽想,楚聽烏卻不能這麽敷衍。

她點頭:“那你有對性格和毛色的偏向嗎,喜歡藍色的還是綠色的,有斑點的還是沒有的,活潑還是安靜的?”

程彩:“?”

她虛心道:“外表就算了,性格也能看出來嗎?”

楚聽烏:“目前放了預約前50的人進去,他們的預期目標幾乎都是其他動物,鸚鵡排在第三第四位——畢竟認養持續三年,大家可以多考慮考慮,所以一次可以待45分鐘,你號碼在第幾批?”

程彩給她看自己手機上的號碼。

然後,她看到自己關註的UP主淡定點頭:“我今天的工作就是幫大家挑鸚鵡,按你現在的順序,大概得等一個多小時才能進來了……你好奇的話,現在就跟我進去看看?”

程彩:“行啊。”

但可以直接進嗎?難道是UP看出了自己是她粉絲?

UP:“那你要當志願者嗎?包中午的盒飯和小禮物噢。”

程彩:“……”

完全沒看出來啊!

程彩還是當了。

楚聽烏解釋說志願者的工作並不多,只是需要在圍欄旁守著,攔著認養人隨意投餵動物和亂摸就行。因為是志願者,所以不會發錢,但是會給打包他們自己制作的周邊和小禮物,還有紀念徽章之類的。

雖然都是單價不太高的東西,從認養人變成志願者也很奇怪,但楚聽烏說話時平靜地看著她,程彩就莫名覺得試試也不錯。

好像對眼前這個女孩來講,人生中所有的特殊經歷,都可以用“試試也不錯”來解釋。而當程彩這麽做時,好像就無形中靠近了她一步。

然後程彩就被楚聽烏拉進了自然館,穿上了印有各種小動物的綠底圍裙,站在孔雀的圍欄外邊,左右走動著對大家微笑說:“請不要投餵孔雀,也不要伸手進去摸它們,以防應激。”

有人舉手:“那孔雀自己過來求摸怎麽辦?”

程彩:“?”

這名認養人默默伸手,手臂上果然蹲著一只醜兮兮的孔雀幼崽。

一旁的秦藍立刻沖過來:“不好意思不好意思,孩子比較外向!”

他往圍欄裏看了一眼,然後又看了眼有紗網的鸚鵡館,捧著蛋蛋就鉆進了鸚鵡館裏,往隨便一個鳥架上一放。

自然館裏不僅有程彩一個志願者,其他志願者還有合作APP公司過來幫忙的員工,恰好有空的老師,組織的學生叫來的表哥表姐,以及本來就負責這些工作的飼養員——整體工作算得上是輕松,於是程彩一邊看著,一邊還能圍觀楚聽烏給其他人挑鸚鵡。

是的,她真的會“挑”!

那些沒能認養到其他有毛動物的認養人此時都圍在禽鳥館外,而認養賬號的攝像頭同樣對著這裏——

今天的認養是全程直播的,取號在後面的認養人也能實時得知進度。

不過,程彩自己代入認養人,覺得其實沒必要這樣做——如果知道只剩下鸚鵡,很多人大概就懶得再過來了。

當然,其他動物的錢都收到了,只是程彩猜測,滯銷的鸚鵡可能得靠網絡推銷,靠粉絲們雲認養了——反正價格也不太高。

像她這樣本來就(因為鸚鵡便宜)沖著鸚鵡來的粉絲可不多。

禽鳥館志願者好幾個,過來給排隊的粉絲們發了表格,讓它們勾選自己有傾向的目標鸚鵡:來都來了,只有少數幾人擺手拒絕了表格,其他人同程彩一樣好奇,便坐在桌邊或站著填了起來。

她聽到一人說:“我看表格上說,認養後會給鸚鵡套上對應的腳環……但是我要是回頭來看鸚鵡,就算有腳環,我也分辨不出來啊。”

一旁另一個(1)班的小姑娘雙手合十:“抱歉,我們目前的確沒法承擔起芯片腳環的價格,沒辦法追蹤鸚鵡的位置——”

程彩:那是當然,一個芯片比認養費都貴了!

那小姑娘說:“不過認養後可以給鸚鵡取名,我們會盡量教鸚鵡認清自己的名字,這樣以後您來,只要喊一聲它的名字,它就能回應了!”

那人一楞:“啊?這樣可以嗎?我不是杠你們啊,我只是覺得這工作量太大了,你們也都是學生,其實沒必要這麽做。”

而且認養費用也不貴,就當支持學生們的工作了。

另有一人湊過來,好奇道:“鸚鵡這麽多,這能教會嗎,而且這些要求讓我們填,填完了真能找到一只我想要的鸚鵡嗎?要不這樣,我挺好奇的,我這裏要求鸚鵡聰明機靈通人性,長相倒是不重要,你們現在找出一只我一叫就能過來的鸚鵡,我現在就可以交認養的費用。”

旁邊人瞪了這人一眼。

那小姑娘倒是笑瞇瞇點頭,拿著表格去找禽鳥館門口的楚聽烏。

楚聽烏歪頭聽了會兒,走進禽鳥館內,很快捧出一只綠色的虎頭鸚鵡。

在對面的程彩看來,她就只是環顧一圈,然後隨便抓出了一只而已。

那只鳥看上去倒是很活潑健康,踩在楚聽烏的手指上,腦袋轉來轉去四處打量。

認養人顯然也不是太滿意,好奇道:“我一叫它就能過來嗎?”

楚聽烏把鳥從左手倒到右手,然後示意認養人伸手,把綠色鸚鵡放到了對方手指上。

鸚鵡看上去很外向,在手指上蹲地很淡定。

楚聽烏說:“你給它起個名字,然後放飛一下試試?”

鸚鵡的腦袋轉過一百八十度,好奇地打量身後的人類。認養人小心地摸了摸小鳥的背部,感受著溫熱又毛茸茸的觸感,呼吸都放輕了一點:“茸茸?”

“啾。”

楚聽烏戳了下鸚鵡,讓認養人再喊了兩聲,又給了他一點鳥食讓他用手餵——誰都看得出來,就算這只鳥不親人,認養人估計也要乖乖掏錢了。

你都取名了,好意思不養嗎?

在楚聽烏示意認養人放手時,他還有些舍不得:“它飛出去不會被踩到吧?它抓我很緊的樣子,真的能飛?”

楚聽烏:“= =”

認養人擡起手臂,小鳥撲騰著向前飛了一段,落地,疑惑轉頭。

然後,程彩看到,就在自己面前的小鳥溜達著往回,又振翅飛起,重新落回認養人的手指上。

認養人又把小鳥放到桌上,在周圍一圈人的註視下,認養人在背後喊了一聲“茸茸”,它居然真的轉頭,豆豆眼裏映照出人類的臉,然後,它蹦跶著跑到這只人類身邊。

果然,認養穩了。

人類養寵物,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喜歡與它們之間的互動性,確定認養“茸茸”之後,認養人就一直揣著這只鸚鵡,決定45分鐘剩下的時間都和鸚鵡多相處相處。

其他人也很好奇,尤其好奇楚聽烏挑鸚鵡的能力——

“怎麽就能挑出聰明又親人的鸚鵡呢?”

“把所有鸚鵡的外表和性格都記住就行了。”

眾人:“……”

這是正常人能記住的東西嗎?

光是看一眼就已經眼花了吧!而且就算記住了,你是怎麽這麽快找到自己記住的那一只的,你是眼睛是掃描儀嗎?

其實根本不是靠眼睛,是靠氣味來找鸚鵡的楚聽烏:“嗯?”

“但是……”她說,“雖然我已經盡力了,但有些鸚鵡天生就有點笨,教起來可能會困難一點,不過你們以後來探望鸚鵡,只要我在,我就能把你們認養的那只找出來。”

沒芯片怎麽了,這裏有個人工識別儀啊。

立刻有人舉手道:“那我也想要一只聰明的鸚鵡寶寶!”

楚聽烏:“可以。”

另一人連忙說:“聰明什麽的無所謂,能不能給我挑一只羽毛是藍綠相間,幾乎沒有灰色的鸚鵡,我就喜歡漂亮的,讓我多拍兩張照片就更好了。”

楚聽烏:“稍等,有這樣的。”

眾人立馬激動了。

程彩也緊張起來了,在本地粉絲群裏“啪啪”打字:“排號在前面的快來,不然漂亮和聰明的t鸚鵡都得要挑沒了——”

熟悉她的粉絲:“啊?虎皮鸚鵡不都長這樣,還有這區別?”

粉絲本來都不準備來了,一只鸚鵡的認養價格,象征性地給直播間打點錢也差不多了。

程彩來不及解釋:“總之你去看直播!”

在現場的認養人一不小心就卷了起來,楚聽烏剛捧出第二只,又有人忙說:“我不要漂亮的,醜的行不行,我想要醜得有特色的那種——”

他擡手直接指向鸚鵡架上灰色的一團:“就像那只就不錯!”

唐哲大驚:“那不是鸚鵡,那是我們家小孔雀!”

孔雀幼崽藍蛋蛋:“?”

它似乎聽懂了認養人的話,“嚶”了一聲,就一頭栽進隔壁鸚鵡的胸膛裏。

差點被拱下去的鸚鵡堅強地站住了,只是:

這只崽崽,有點……有點大只。

楚聽烏:“= =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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